所有的未来,到最后,都变成了过往。
于是,我开始分不清它们的界限,我不再期待明天,也不再厌恶昨天。
我只是厌恶我自己。
活了这么久,活了这么长时间,却终究活成了我最讨厌的模样。
我无声叹了口气,问周舜臣,“你t 想把我怎么样。”
周舜臣靠着椅背,一条腿盘着,脚腕正好落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特别痞的一个姿势。
他继而开口,语气淡漠平和,“你觉得我想把你怎么样?”
我没吭声。
他手里握着一枚银色打火机,拇指随意拨弄着打火机的帽盖,语气是少有的认真,“等你做完骨髓穿刺,我再决定对你的惩罚。”
我默了片刻,依旧没有吭声。
骨髓穿刺安排在了三天之后,整个过程很简单,一共也就用了半个来小时。
做完之后,我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倒也不是不能活动,只不过我自己不想动,总觉得哪哪都很疲乏,很累。
周舜臣一直守在我身边,帮我买饭、端茶倒水。其实这些事情都不必他亲自来做,有专业的护工,但他还是亲自做了。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早,夜半口渴醒来,发现隔壁病床是空的。
我起初并没在意,但大抵夜深人静,有几句说话声,还是不经意地从病房外的长廊飘进了我的耳朵。
我隐约听见“严筠”、“水云间”的字样,出于好奇,我放轻了脚步,慢慢移动到了病房门口。
我隔着病房上的玻璃向外看了一眼,走廊的灯光微暗,光晕笼在周舜臣的身上,显得几分不太真实地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