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筠握住我的手,只握了一半,他掌心粗糙的横纹刮了刮我的指甲盖,语气放缓了些,“那家医院只为你一个人开放,所有的医护在入职前都会签署保密协议,你不必担心任何事,只需要安心养病就可以。”
空气一时变得有些安静,过堂的风透过门缝吹进来,带着冬天特有的寒冷。
我静默地看着他。
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顿了顿,不给我任何插话的机会,又继续道:“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只是觉得医疗领域是一项很不错的商机,做好了非常赚钱。等你痊愈,我还指望着那家医院帮我打开医疗领域的市场。”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筠自顾自轻嗤一声,“蒋蓉,如果今天我们的情况互换,是我躺在这张病床上,你会扔下我不管吗?”
我说会,“我当然会扔下你不管,我会比任何人跑得都快,我可不希望自己身上背着一个累赘。”
严筠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倒是符合你的性子。”
我继而张了张嘴。
他却不再听我说任何话,只将汤勺塞进我的手里,打断道:“吃饭吧,窝里横。”
那天之后,严筠就没怎么再来过医院。
起初以为是我嘴欠伤了他的心,但后来又一想,严筠被我伤的心还少吗?他的心态要是这么脆弱,也不会到今天了。
大约又过了一个星期左右,阿升来了趟医院。他捧了一束百合,眼眶红红的。
我就知道t 会是这个样子。
我最烦的就是这个样子。
他一来,我就直接把那束百合从窗户台扔了出去。
我说:“下次买点鲜艳的,这个颜色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