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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尔 吴漾 806 字 2022-10-15

北方夏季炽热的风不见踪迹,暮春夜晚飘落静悄悄的雨。

当初的小姑娘好像长大了,又好像还跟小时候一样,死死拽住电动车的车筐,执着又委屈地想要一个答案。

不同的却是,当年的他把那抠着车篮、被硌出印子来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攥着她的胳膊连拖带拽,把她送上火车。

今晚,他却控制不住,吸了口气把哭成泪人的她捞进怀里,轻轻拢着她的后颈跟她好好解释——

“陶白,”他轻声叫她小时候的名字,“萧明杰看上了你的钱,他这人阴暗起来比谁都难缠。而我当时忙着打工转债,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根本没精力也没有信心拦住他。所以送你走。”

这件事解释起来不算难,不过就是这么简单一回事,没有弯弯绕绕。

但却很令他伤感,毕竟那个人已经死了。

且死的方式并不那么自然明朗。

她愣了几秒。

抬着手背搓了搓额头激出来的汗,细软的绒毛随着她的动作,顺着同一方向贴在发际线上。

可很快就想起什么来,眉头耸起来,咬着白牙哭得更凶,还抬膝盖把他顶开:“你骗我对吧?我当时想到这个了,问你是不是因为你爸,可你说不是。”

萧时光不急不恼,悄悄握住她的膝盖不让她来回乱动从床上掉下来。

见她不动了,便再次把她拉回怀里,声音尽可能地放轻,语速尽可能地缓,好让她的情绪缓和下来:“当时不敢跟你说实话啊。你这人儿太心软了。而且就像你说的,你当时很小,没有见识过人性的恶,所以你根本无法想象萧明杰为了钱能对你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