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磨石的地板被水渍打满,棕黑色的玻璃紧贴滚烫的杯盏。嫣红的晶体顺着玻璃滑落,掉入水面的刹那又被捞出来。她承着外力转过身,跟随他的臂弯从浴缸迈出来,又被安放坐大理石面的盥洗台。
他跪在盥洗台前,衬衣和西裤上有淅淅沥沥的水在往下淌,面前也有濡濡潮意,自芳草雪地中溶出。
一亲芳泽这件事,好像不只有一种形式。
可她好像有点难接受,手掌抵在他额头,带着哭腔小声阻止:“别……你别跪着,这儿不能……”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在他的脖颈上,轻柔又认真地对待这一场亲吻。
没什么不能。
尔尔。
在你面前,我是甘愿跪着的。
直到后来,陶尔毫无征兆地哭了——是真的从眼眶里淌下了泪。
她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多年都哭不出来的自己,为什么就突然掉泪了。
但她真的觉得很难过,为萧时光难过。
“萧时光,”她蜷起荡在外面的腿,缩进盥洗台台面,低头看他的时候,眼里存着的泪不断往下掉,“我不要了,我觉得……我在欺负你,你太吃亏了。”
他好像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震惊到,长久地说不出话。
而到此刻,她才真的清醒过来了。回想着方才他的举动,一边掉泪一边低头问他:“你这么听话,是因为,我让薛宴借给你了80万吗?”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不对,触发了他生理上的顽疾,他面色突然凝重,下一秒,人已经趴到马桶,疯狂干呕起来。
好像有摧枯拉朽般冲击力,摧残折磨着他脆弱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