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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尔 吴漾 960 字 2022-10-03

第94章 不能

六月末, 粤州湾工业园改造的项目顺利通过预验收,比计划节点提前了10天。

君集集团对萧时光这段时间的工作很满意,项目尚未完全收尾, 他的升职通知就由君集总部下达至所有控股公司, 于是萧时光便暂时离开深川,回景行走任职审查流程。

陶尔坐在书房,怔怔地看着他办公电脑上的邮件,犹豫着到底应该打个电话祝贺他从君雅公司副总经理升为君雅公司常务副总,还是质问他……

为什么他的邮箱里, 会有薛速速发来的录音,而且在四月。

还是在她住进他家的那一夜。

就这么僵坐了十来分钟, 她点击鼠标退回至收件箱。

尽管知道这种行为不好, 但陶尔犹豫几秒后, 还是不受控地从录音邮件开始, 向上一封一封点开。果不其然, 那些与章婳往来的法务信件, 根本与工业园的项目无关,全部都与敲诈诉讼相关。

最新的那封诉状,原告上赫然出现她的名字, 被告则也明确显示“薛望山”三个字。

把诉状从头到尾浏览一遍。陶尔毫不怀疑章婳的专业性和胜诉的信念, 但她还是感觉到了极大的慌乱和无所遁形的痛苦。

夏天的深川明明闷热无比, 但陶尔却在这午后感觉到了侵入骨髓的冷。她抱膝缩在椅子上,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 凉意自脖颈延伸到尾椎,神经带动肌肉不受控地颤栗, 额头和脸颊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了一般, 浮起此起彼伏的僵麻。

这种应激反应, 她曾在裴也北荇家属区、薛望山的书桌前出现过多次。自从带录音笔去见面,这种反应才渐渐消失。

本以为痊愈了,以为离开裴也就不会再出现这种反应,但今天才发现,当这件事传布到更多人前、更广范围时,她依然会出现窒息似的痛感和失禁般的羞耻。

她从未真正好起来。

在刺目的日光里,她又回忆起两个小时前和萧时光的通话。

“刚在茶几上写东西碰倒了水杯,笔记本弄进水了,能不能用你书房的电脑?想趁着周末把辞职信写好发给国电的领导。周一到了公司就能直接走辞职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