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也像是有纷纷扬扬的彩片落下,色彩张狂,肆意,满满当当,铺天盖地,让她有些分不清此刻身处哪里,是虚幻还是现实,眼前这人是真的从景行赶来了长沛,还是在这密闭窄小的空间里蛊惑着她的,根本就是个妖精。
她呆了不知多久。
最后好像真的受到妖精的蛊惑,在他掌心抚弄下挺了挺脖颈,装得没那么震惊、也没那么胆怯一样,绷住脊背,狂妄地回了句:“好啊,这次谁躲谁是狗。”
可尾音是颤的,他一定听出来了。
所以哑着嗓子在她耳边确认:“真愿意?”
“走啊,愣什么?”陶尔别过脸,凶巴巴地说。
虽然方才用电子厂民宿做开头,但车并没有开到电子厂,反而到了那年除夕他们住过的、长沛最豪华的凯宾斯酒店。
开好房到了顶楼,陶尔实在没忍住,便问:“不是去电子厂?怎么又到了这里。”
房门关上的刹那,他在逐渐灿烂的晨光里回头,背光中的脸看不太清,但他声音有些混沌,像在忍着什么:“那里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姗姗姐不是还特意留了不对外的房间?”陶尔想到些十年前的事,略忐忑地问,“姗姗姐喜欢过你,你是怕她知道我们……”
“住那里的时候你是未成年,”他打断,手指再次探入她的发丝覆盖于后颈,把她往怀里拢,“当初我做不出来,现在也不想在那里做。”
陶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情也好起来,但嘴上还是冷嘲热讽:“谢谢,你还算个人。”
“别谢,”他抱起她往浴室走,轻飘飘地笑了几声,“待会儿我就不是了。”
本来以为他又在说玩笑话,也想过这次仍然是诓她,两个人在这热烈又明媚的夏季早上,相拥而眠,相安无事。
但这次陶尔错了。
原以为天底下嘴最贱心最软的人,这次在意外地强势。先是把她抵在浴缸里纠缠撕扯,又抱她到床上,压在床头诱导她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