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渊顿了一瞬,就拾起手帕默默的擦拭起来,薛绾绾慢悠悠转回桌前,坐下道,“我还没怨你那日带爹爹来小院呢,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被爹爹骂。”虽然后来爹爹私下找了她道歉,但此事段时渊又不知。
薛绾绾越想越远,自顾自说道,“自从你来,爹爹就事事偏心于你,之前明明是你自己找上门要随我出府的,爹爹却怪我带你出去胡闹!你身子还这样差,一会儿爹爹知晓你发热请了大夫,估计又要恼我。”
“唉。”薛绾绾最后总结道,”你还是快些养好身子吧。”这样自己才能安心带他出去,爹爹也不会再说她。
“时渊的身子一向不好,郡主还是快些离去吧,免得被我过了病气!”
段时渊抬首,一字一句道,“梦里所说不过都是些呓语罢了,郡主勿需当真。”
薛绾绾惊讶的对上他的目光,后者眸中一片清澈,显然是真的如此想,她忽地就生了气,“谁还乐意来见你!走就走!”说完就转过屏风推开门跑了。
文竹刚熬好药准备端进去,就见薛绾绾气呼呼的从房里跑出来,头也不回的出了清澜院。
这是怎么了?先前不还好好的吗?
文竹将药慢慢的放在桌前,就见自家少爷攥着个手帕怔怔的发着呆,神情罕见的无措,再联想到方才郡主走前的样子,他走上前试探道,“少爷,您是不是惹郡主生气了?”
“您不该如此的。”
“嗯?”段时渊像是才回过神,文竹一脸不赞同,将药小心的端给他,耐心解释道,“少爷您不让我请大夫,我哪能自己做主去请,是郡主今晨早早的来寻您,发现您烧的昏睡过去,立刻拿了印信去请的大夫。”
“先前是我误会郡主了,现在看来,郡主虽是脾气骄纵了些,人却很好。少爷您不知道,方才我去熬药,戚大夫说需得有人随时陪护在您身侧,防止您昏睡过去再发热,也是郡主一直待在这的,坐了整整一个时辰。”
段时渊盯着手中的药碗恍神,怪不得自己一醒来,她就及时给自己递上温水,还说她都用了两个果子,她竟一直没走等着他醒来。
“少爷,您究竟怎么惹郡主生气了,我瞧郡主不是小气之人。”
段时渊苦笑一声,还能是什么,自己头脑发昏误会她还将人给气走了,他将苦药一饮而尽,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还是养养神想想之后怎么去哄小姑娘吧。
那厢青芜看着自家郡主脚下生风的从清澜院回来,脸上也是气鼓鼓的,就知晓是两人闹了不愉快,立即上前将人拉着坐下顺毛,“郡主这是怎么了?谁敢惹郡主生气,奴婢去禀告将军抽他两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