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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渊怔楞了许久, 最后竟喃喃问道,“回来做什么?”

文竹连忙将手中芦枝撇在一旁,上前扯住自家少爷就往外跑, “少爷您欢喜傻啦!眼下没几日就要到仲秋了,郡主当然是回府内贺节的呀, 现下咱们快去门前迎一迎郡主吧?”

太好了, 郡主终于回来了,少爷再不用临窗愁思了。

下一瞬,文竹看着段时渊身上的月白绸衫, 又跳脚道, “不成不成!少爷你再换身衣服罢,这身实在太素淡了些。”说着就要去翻起箱子来。

“好了。”

段时渊无奈止住异常踊跃的文竹, 忙不迭道, “无需如此繁琐, 不然等咱们到府门前, 郡主指不定早就回漱玉阁了, 就先这般去吧。”

文竹转头一想也是, 就也不打算折腾了, 主仆俩急匆匆地就往府门前去, 那厢福伯正在指使着仆从往马车上搬下薛绾绾的物件,这其中大半皆是太后赐与的, 还有少许是今年的仲秋礼。

段时渊立在门前等了片刻,不一会儿便瞧见薛绾绾带着青芜从马车上下来, 看着许久未见的熟悉面容, 他不禁也有些欣喜, 立即就要上前同薛绾绾为着之前的事致歉。

前两日, 他还特地去御宝斋选了块玉质上佳的玉佩, 打算送给薛绾绾做赔礼,还有先前那些隐瞒她的事,只要不关乎那件隐秘,他都愿意尽皆告诉她,再不会同她打哑谜。

“郡……”主,段时渊刚开口,就见薛绾绾从他身前越过,行经自己身际之时还冲他颔首了下,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就连青芜也是满脸肃色,再不见往日情态。

怎、怎么会?

段时渊登时僵在了原地,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看着薛绾绾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后时,他心口忽地萌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慌感,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从自己掌心流逝。

为何薛绾绾从宫中回来后却视自己于无物?他究竟做错了何事?

难道真是苏谚那块玉佩的缘故?难道他们……

不知为何,他一想到那晚苏府中薛绾绾的笑,心底就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疼感。

苏谚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