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渊默默的看着她不说话,如今冷静下来,景晏帝的这番举动的背后之意他是看的一清二楚,若是他猜的没错的话,这门婚事最迟年底就会定下。
果然在第二日,钦天监就登门来送测好的吉日,礼部也随之送来了庚帖,速度之快令薛绾绾乍舌不已,她近前翻开金封,就见上面赫然印着景晏四十二年冬月十七。
这怎么可能呢?
如今可都八月下旬了,如此下来距离婚期也不过三月,况且她明年仲夏才及笈呢。
坐在上首的薛峥面色黑沉的厉害,自从昨日于宫中回来后他心情就糟糕的厉害,见此他上前一把将庚帖攥于掌心,咬牙道,“陛下这是何意?六礼之中就连纳采都还未曾行,这大婚吉日怎么就定下了?!”
那随行太监暗道倒霉,谁人不知定北大将军薛峥之威,就说大将军的爱女嘉裕郡主成婚本是朝中盛事,但陛下也不知如何想的,昨晚竟连夜唤了礼部并钦天监的人来问此事,随后今日就下旨到了薛府。
也是自己点背,竟被管事差了来干此事,闻言顿时闷声道,“陛下的意思是请段家尽快行六礼,至于请期,则必须是礼部定下的日子。”说完他立刻垂下头,不敢再看上首一眼。
薛峥气的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手里的庚帖也被他捏的皱皱巴巴不成样,薛绾绾叹了一口气,主动上去将东西从他手中抢救出来,他瞧着闺女平静的脸色,忽然有些丧气,摆摆手道,“退下吧,本官知晓了。”
那太监登时如蒙大赦,赶忙俯身行礼,随后逃一般的溜了。
段时渊见人走了,立即上前跪下道,“舅舅放心,时渊已然去信江州了,很快父亲母亲就南上至京,宅子我也吩咐文竹在寻,等他们一旦安顿好,即刻就行六礼于薛府。”
薛峥深深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立即叫起他,而是先寻了个借口把绾绾哄了出去,又吩咐福伯守在门外,这才看向了堂下跪着的那人,心中漫溢出浓浓的苦涩,谁能想到陛下会突然赐婚呢,还专门寻事将自己绊住了脚,分/身不得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