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闻经年不说,徐绽也能明显感觉到他情绪的紧张。
就算是怨了很久的父亲,可那到底也是亲生父亲。
徐绽尝试将自己代入,若是她的父母此刻生病住院,恐怕她根本没法冷静。
可若说是劝,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徐绽,医生跟我说,他醒来的那短暂的时间里,一直在叫我的名字。”闻经年端起面前的抹茶水,抿了一口,“他一直在怪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全然没了从前的从容自若,眼眸中流露出一种无奈和颓靡。
徐绽想起闻经年说,闻震上午突然恢复意识,还破口大骂。
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在骂闻经年。
“他为什么要怪你?”
“因为我把母亲的离世全怪在他身上,这些年我对他一直冷淡,他都知道。”
徐绽还没整理好措辞,闻经年继续说:“可若不是他逼得紧,母亲也不会得抑郁症,我不该怪他吗?”
说着,他自嘲般地笑了一声,“所有的话都被他说了,现在他却躺在icu昏迷不醒,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徐绽往闻经年身边坐了一些,握住他的手:“闻经年,人还是会习惯性优先考虑自己的苦衷,闻叔叔也只是普通人。”
“他可从没觉得自己是普通人。”
“但他毕竟是普通人。”徐绽说。
闻经年看向她,漆眸里面的情绪令人捉摸不定。
过了许久,他才说:“是啊,他也只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