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多少?”
“一百万石。”
赵晋完完全全震惊住,半晌,才问了句:“姑娘,你七日前与我借信驿发信宁州,如今还有半日粮就到了?”
并非是不信寻月棠,而是与宁州通信,来往就要三日,剩下四日也将将是够行路。便宁州裴氏是天下第一米粮商,又如何在短短半日内筹措百万石粮?
且,寻月棠是与裴氏有些生意往来,可什么样的交情,又能凭着封信借出这样多的粮?
若这是阴谋,诱他们开城门,出了差池,又待如何?
“将军若是不信,可亲自验收,”寻月棠知道他的顾虑,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毕竟粮到了,还得仰仗将军派人送去勒州。”
当日下午,赵晋命长子赵原出城迎粮,验收无误。
塞骶听闻要去勒州送粮,便遣送了千只羊来,寻月棠号召了城内相熟富户家的厨子,并着自己人一道熬出了咸肉汤出来,重油重盐可扛饿增力、又可长久不坏,到前线掺上米、加足水煮熟就能吃。
看着押送粮草的队伍渐行渐远,赵晋站在城门上,还是忍不住问:“姑娘,你是如何借到的?”
寻月棠笑笑,没说自己签了将后半生身家压上、此后经年为裴氏所用的契书,只淡淡回了句:“生意往来,本就如此。”
“那又是如何运来得这样快?”
寻月棠亦没有说这是行了她与裴家一同劈山开出的密道,只说:“裴家家主未雨绸缪而已。”
两年半的时间,她自以为做了好多准备,事实上,也确实做了好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