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生意压在头顶, 早上卯时刚过,寻月棠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给要醒不醒的谢沣吓了一大跳。
“盘儿,天还早, ”谢沣声音闷闷,从后头揽住她腰, “再睡会儿。”
寻月棠俯下身亲亲他, “不早了不早了,我要抓紧起来将昨日商议的事情列出契书来才好,裴栀过午就要动身去宁州了。”
昨日里寻月棠回来后, 人还在浴桶中就睡了过去。
谢沣向来是知她酒量不济, 又见着先前那个“八字契书”,还以为人已醉极, 谁料大清早的, 天还未全亮, 就吆喝着要起来写契书了。
果真是任他风吹雨打, 不改财迷本色。
“盘儿, 昨儿不是已写好了契书吗?”谢沣坐起身, 靠着床头笑问。
“啊啊啊啊, 你又取笑我, ”寻月棠本已趿上鞋走到了桌前,闻言一个反扑, 实打实砸到了谢沣身上。
谢沣索性直接将人抱住,一个翻转欺身而上, “怎成了取笑你?是哪个昨日里拍我脸上与我炫耀的?倒确实是天大的买卖。”
寻月棠听完, 一下子捂住了脸。
谢沣将她手从脸上剥下来, 拉开床头的抽屉, 从里头取了张纸出来, “看看是不是这样写的。”
寻月棠坐起,一条一条、逐字逐句地看了条款,惊喜出声:“三哥!昨儿夜里你不是不在吗?是如何知道的契书内容?”
“我看了裴栀那份,又找阿双核对。”谢沣道,“可还合用?”
“合用合用,三哥于拟文书奏疏之类绝对是翘楚。”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林大哥看了三哥写的奏疏后,酸里酸气地说他“弃笔从戎多年,文人习气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