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她含着笑,没否认,转过脸来迷迷糊糊看他,“后来他jsg在我面前蹲下,问我叫什么,几岁了,知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他说他是我妈妈的哥哥,会带我回家。”
徐经野垂眼看她,那双狭长眼里朦着层迷离睡意,脸颊在他的大掌下显得白皙娇小:“你叫什么?”
她的眼皮逐渐沉重,回复也越来越迟缓:“江苑。”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低声道:“还是现在的好听。”
她模糊嗯了一声,似是在认同他的话:“太普通了,很多重名。”
“是。”他看着趴在他掌心里越来越迷糊的小脸,无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念着,江苑。
她闭上了眼睛,呼吸规律平稳。
他望着她的脸,良久,鬼使神差低唤了一声:“苑苑。”
是这样吗,她的小名?
房间里静静回荡着他的低沉声音,长久没有回应。女孩子伏在他手上睡了许久,最终他的手臂穿过腿弯抱住她起身,她的小脑袋随着重力耷拉着晃了晃,最后自动找到支点,贴到了他脖子上。
从客厅到卧室那段路倏而变得燥热漫长。他克制着将人抱到床边,她还贴着他哼哼唧唧不愿下来,他连哄带抱把人放下来盖好被子,正要起身时床上的人忽然皱了皱眉,脸色似乎有些难耐。他以为她是胃痛,拧眉俯身要扶她起来,她却含糊不清嘟囔一句什么,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原来是做梦。他无声松一口气,无奈捏了捏她的脸。她软软哼了一声,像只鸵鸟,笨拙把脑袋拱进了被子里。他忍俊不禁,坐在床边抚着她的头发看了她许久,确认她无虞后才起身离开了卧室。
怕她半夜时会有突发状况,思量再三徐经野还是留在了套间。从浴室出来后他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文件一边倦倦揉着眉心,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自己始终在半梦半醒间,窗外天色一直是黑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隐约听见房间里有突兀水声传来。
他躺在沙发上昏沉反应了一会儿,猛地坐起来快步走向里间。
卧室里没有开灯,浴室里的光亮幽幽沉沉。他悬着心站在空荡荡的床边,耳边是遥远的潺潺水流声,还有极难分辨的细弱哭声。
这样两道声响在漆黑夜色里交缠到一起十足诡异。徐经野怔愣半瞬,迅速转身一把推开浴室门——
狭窄浴室里没有开灯,他就着应急照明的光匆匆扫了一眼,浴缸旁有道纤细身影正蹲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听见他进来的声音似乎也吓到了,止住哭声回过头呆呆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