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他后来的表现又似乎全然忘记了这件事。他说想和她在一起,可他之后又再没有提起来过这个话题。他说怀疑她,又说喜欢她,搅得她心脏惊天地覆,却又全无下文,仿佛那些都只是那晚他的一句玩笑话。
今天他打针时她坐在床边看了他长久,目光沿着他的眉眼到额头,掠过的弧度像是弯刃,似乎只要再凌厉一点,就能剖开皮肉窥见他的真实意念。
当这个荒诞幻想闪现在脑海里时,她向后靠进了椅子里,自嘲摇摇头,终于承认自己还是没有他的修为。
她自诩不算是个容易外露情绪的人,可在他面前仍旧轻易相形见绌。那一瞬间她冷静下来忽然想明白了这道困扰着她的难题,其实非常好解,不jsg必执着于寻找论证在这二者中非黑即白地选出其一,怀疑与喜欢本质上并不矛盾。
或者换句通俗的话来说,只要他不觉得矛盾,那矛盾的人就是她。
这个认知浮现之后她不禁在心里认证,这也很是徐经野的作风,不仅看不透,而且还很狡猾。甩了手明牌后时不时地暧昧逼近,让她忌惮于他,又让她无路可退,在他面前十足被动。
徐质初沉眸放下手里的酒杯,侧过脸微微歪头想解救沉重的耳垂。身旁的人看出她的意思,绅士抬手撩起她耳侧的头发,有一小缕勾缠到了耳环上的珍珠,他好耐心地垂眼等着她解开,片刻后正要抬起手帮她,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娇柔女声:“经野哥!”
两人同时停住动作,回过了身。
来人是一对父女,男人看起来有些年纪了,比徐锦山还要年长些,着一身浅灰的休闲装,乍一看是慈眉善目的长辈但眉宇间又深深刻着久经商场的犀利,令人不自觉地恭敬。女孩儿则像是个大学生,穿着粉色的小裙子,一手拎着亮闪闪的小挎包,另一只手挎在父亲胳膊上,笑着撒娇的语调自然又熟络:“你怎么才来呀经野哥,主人迟到是不是也应该受罚?”
徐经野淡淡应付了她两句,转头恭敬问向另外的人:“陈叔,您身体近来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刚好最近遥遥陪我在这边疗养,接到请柬的时候我还跟她说呢,可真凑巧。”对方笑了笑,看了眼面前的两个人,和蔼打趣道,“你呢,今天终于不是一个人来的了?”
他又一次介绍:“我妹妹,徐质初。这是陈叔,跟我爸是多年的好友了。”
徐质初感受到女孩儿大方的打量视线,微微颔首:“陈叔叔,您好。”
顿了顿,她又说:“你好,陈小姐。”
“我认识你。”陈遥笑了,伸出手来,“我跟清清是好朋友,之前常听她提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