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质初怔了片瞬,心里默然答,说她也不知萌芽在何时的喜欢,说她这些年来独自经历的辛苦,说她早就知道自己欺骗了他很抱歉,说她从始至终没有喜欢过别人……总之不应该是他卑鄙。
“没什么。”
许久之后她轻轻出声,缓慢睁开眼望向窗外风声凛冽的无垠夜色。
同一片夜色中,公寓楼下停着的黑色奔驰里,驾驶位上的男人左手姿势怪异按着颧骨,另一只手握着手机看得入神。
屏幕中是一段简短的监控录像,画面中是阴雨天的陵园里,一道单薄的清丽身影淋着雨走下台阶,脚步缓慢而涣散,即使看不清楚脸庞,也能隔着屏幕切身感受到她的失魂落魄。
车内的气压低得压抑。车内的人半晌没有动作,定定盯着那块反复播放的屏幕,脸上分明的棱角被屏幕光打得冷硬犀利。
许久之后,他神色不明关掉视频,枕着手臂靠进车座里,任由自己陷进漆黑。
与此同时,数公里外的公安大楼里的探讨就着泡面的味道热烈四溢。
“……现在看来,五年那场绑架案,也很有可能是唐玉清所为。”
“从徐家报案到徐质初最终被找到,一共三天时间,她身上没什么外伤,但受到的精神刺激似乎更大,在医院里时一度拒绝跟我们交流。后来她家里人介入,不同意我们再继续向她问询,紧接着绑架她的人也被找到,她又没有受到其他侵害的迹象,这件案子才算是结案。”
顾声转着手里的筷子抬眼:“绑架她的是什么人?”
面前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用牙撕开调料包:“两个混夜场的,有前科,现在还在里面蹲着呢。”
“这件事我有印象!”一旁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倏地举起手,毛毛躁躁差点儿掀了顾声的面碗,“当时我刚过来实习,那俩人不是我们抓到的,是受害者家里人送过来的,判刑的时候他们家还专门请了律师,多判了两年。”
顾声皱了下眉,奇道:“怎么送过来的?”
马尾辫严肃认真:“鼻青脸肿送过来的。”
顾声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