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野垂眸看着她的脸。小猫今天是真的被欺负惨了,这会儿眼皮是红肿的,嘴唇也是,娇憨地微微嘟着,漆黑的长眼睛困得都快要睁不开了,还强打着精神跟他撒娇,可爱死了。
他压住心里的旖旎遐思,抬手抚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唇角不自觉弯起:“晚安吻。”
今晚的进展已经远在他计划之外,原本她刚有准备接受他的意思,接着他们就陷进冷战。这一周他忙得日夜颠倒,想见她又见不到,他有满腹的话想对她说,但还是等她休息之后再说吧,来日方长。
小猫听见他的要求明显不情愿,但为了能快点睡个好觉还是轻轻贴了过来,浅尝辄止即要退后,被他扣住了头撬开齿关,深深吻了进去。
唇舌交缠的清晰声音在黑暗中充满鲜活欲色,清冽的薄荷味儿交换回荡在两人齿间,交织着逐渐粘稠的呼吸与心跳。她喉咙里含混发出猫一样的轻细叫声,被他和着手上越来越重的力道尽数吞没。
身体某一处再次升温,再次失火之前,他意犹未尽停了下来,抱紧她抚着她的背平复呼吸。复隔半晌,他整理好她的小裙子,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晚安。”
徐质初终于舒了口气,安心阖上眼。
体力耗尽,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长。中途她昏昏沉沉醒了两次,一次是他起床的时候,回头揉揉她的脸让她继续睡,他很快就回来。另一次是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有一缕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打到了她眼前。
她翻了个身,很快又睡了过去。梦里徐家人已经完全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徐夫人歇斯里底质问:“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他是你哥哥!为了钱你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
她心慌回头,身后徐锦山沉沉看着她:“当初就不该把你找回来,五年前我就应该把你彻底送走。”
她无助环顾四周,看到角落里轮椅上的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缓缓跪了下去:“奶奶,我没有……我不是为了钱,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什么都不要……”
徐老太太面色冷然,苍老瘦削的脸像是没有生命体征的蜡像:“你妈妈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的事我也管不了。徐家对你仁至义尽,你要些脸面,自己离开吧。”
她颓然跪坐到地上,脑袋里一片混沌茫然。她怔怔呆坐着直到天幕暗了下来,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更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身后忽然有人温柔摸她的头,高大身型将她牢牢笼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她没有回头,却又好似知道那是谁,心里仿佛被注入一剂熨贴的安全感,她心头忽而涌上无尽委屈,继而又渴求更多依赖安慰,迫不及待转回脸——
徐质初懵懵睁开眼,人还半陷在梦境中没完全清醒。
男人背着光站在她床头,手里捏着个薄荷色的扁盒子,脸色看不清楚,但语气十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