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这两天来心里一直的疑影:“我觉得u盘里的那些东西不至于唐玉清这么大动干戈,非要在峰会这种时候暴露自己往上面枪口上撞。”
他扭头看身旁的人,神色费解:“还有那份名单泄露得也很诡异,难道我身边有唐玉清的人?那他明知道我们已经查到他一直在要挟她,现在不是更应该收敛小心?”
周垣沉默片刻:“他已经很小心了,都没给你们找到任何人是他绑的直接证据。”
顾声摇头:“也有可能真不是他绑的。”
周垣看他一眼:“那是谁?”
他望着前方略微思索:“想嫁祸给他的人,想杀了他的人。”
“你的意思是唐玉清现在是被骗过去的?”
“也可能是约。他明知是对方故意,但是有非赴约不可的理由。”
周垣静默着,半晌,低声道:“那她现在的处境不是更危险?”
车厢里许久没有再响起声音,两人各怀着心事,以不同的心境顾念着她的安危。同一片夜色里,先到达的黑色车辆谨慎停在了民宿外的下路,踌躇着没有熄火。
徐经野原本也同样担心这样贸然上去可能会惊动对方,可在这一瞬走近时忽然迟疑。他看着眼前的建筑莫名觉得熟悉,定睛看了片刻之后,他突然想起来,他曾在她公寓书房的画本里见过这样的房子。
这个认知令他晦暗了整天的心脏倏然亮起。他握紧了方向盘,脚下踩稳油门加速,脑袋里细细回忆着那张画上的细节,灰檐,白墙,中式的窗,窗外还有一棵很奇怪的树,不是拔地而起,而是凭空横出。
急切心情瞬间膨胀发酵,他克制着耐性放缓车速,一栋接着一栋望过去,可是并没有哪栋房子前有那样的一棵树。
车子越走越深,他的心脏也越落越低,直至车开到最深处的两栋建筑前,他瞟见最里面的门前站着一个黑衣男人,看着他过来的方向,脸色戒备不善。
徐经野隐约有了预感,虽然那栋房子前依旧没有树的影子。
他将车停在隔壁门前,略微思索后戴上卫衣帽子,弯身从前厢里找出个购物袋,随手塞了些东西进去,开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