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湛“哎呀”一声,丢了鱼竿,懒洋洋地斜了霍文肖一眼,“赔我。”
他的遮阳伞旁边还放着一把空的躺椅,好像就是专门为了给谁准备的。
霍文肖坐上去,伸手拿过蒋湛丢在一旁的钓竿,他认真地低着头,在鱼钩上挂好饵料。
这过程,蒋湛就一直歪在椅子上意懒神倦地看着他,等他把鱼线抛出去,才笑着开口,“这杆还是你送我的呢,记得么?”
“记得。”霍文肖闭着眼睛,眼前浮动着斑驳的光斑,他钓鱼的样子,比蒋湛可严肃多了。
蒋湛不喜欢他这幅样子,从小就不喜欢,他突然起身,来到霍文肖身后,捣乱似地哼起了小曲。
他唱的是一段戏文。
这会儿,他身上宽松的丝绸睡袍倒和戏袍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霍文肖一手撑着下巴,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远处的粼粼水波。
他的手,轻轻抚上面前这支银灰色的鱼竿,脑海里,突然响起了蒋湛三十岁那年许下的生日愿望。
他说一定要赶在三十五岁之前退休,退休后就什么也不干,每天除了钓鱼就是爬山,提前过着养老的日子。
霍文肖:“鱼竿用的还顺手吗?”
蒋湛哼着小曲,摆弄着花手,回到了躺椅上。
“你觉得呢?”他踢了踢空空如也的小水桶。
霍文肖轻笑一下:“是你技术太烂。”
“你技术好,总也没时间教教我。”
“是你越来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