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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在楼下等了我两天一夜,那几日,榕市迎来了百年罕见的极端天气,气温骤降,而她为了等我,始终守在酒店寸步不离……到最后,她体力不支,终于晕倒在大堂。”
“我的手下把她送到了医院,那时她脸色惨白,也不知是哪里疼痛,又或者是哪里都痛吧…她一直在呻'吟,在喊痛,脖子,额头,身上,全是汗……我的手下回来汇报的时候,都差点以为她当时要死了。”
戴蒙科点了根烟,递给霍文肖,他没有接。
他继续道:“后来我决定趁她在医院昏迷的时候提前离开,还特地挑了一个凌晨的时间……车行半路的时候,她突然从公路一侧的步行街里冲了出来,你大概无法想象我当时看到她时的震撼……尤其是她的眼神,坚定、从容、绝不服输……学前启蒙的时候,我们都学过一首诗歌,叫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大概就是那一刻我对她的直观感受……”
“车队没停,我心情很复杂……原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她竟然还没放弃,我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她又追我追到了机场,当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一个人站在人群中,浑身湿透,衣服上全都是泥和血……她的双腿在发颤,似乎连站都无法站稳,可她却始终握着拳头……霍总,你知道吗?”
戴蒙科轻轻吐了口烟,他长舒一口气,对他道:“那一刻,我很嫉妒你。”
……
霍文肖始终坐在那里,从头到尾,静静听着戴蒙科的声音,一言不发。
他双手摊开垂在大腿两侧,是完全僵硬了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双眼无神,没有焦点,身体里的所有能量好像都被抽干了。
连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只有大脑还在苟延残息地运作着……
在一遍一遍地想象她摔倒的画面……
想象她是如何满身是伤的在大雨里奔跑……
想象她摔倒后又爬起……
想象她受伤的伤口那止不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