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砚在阮歆转身的时候才发现她,淡然的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牧捕捉到他的那个眼神,玩世不恭的笑了笑,朝着钟砚的方向挨近了一点,轻佻的开口,“砚哥,瞧见刚刚那女生没有,我们班,哦不,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浪,长着一张贤良淑德的脸,其实骨子里骚透了。”
秦牧嗤笑一声,“就她,家里穷,为了助学金没皮没脸的跑到我们宿舍,她当自己是演员呢,还主动要求潜规则,我去,你不知道她叫得多大声,旁边宿舍的哥们都被她勾得心头火起。”
这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故事,但是没关系,阮歆没钱没势没背景,大家还不是信他说的,要不然学校里怎么会流言四起呢,他得不到的女人,就是要毁了她。
“砚哥我跟你讲,”秦牧说着虚假的故事却越说越带劲,说得比真的都真,面部表情都生动兴奋到狰狞,带着嗜血的残忍,“学生会里的好多人都跟她有一腿,但凡家里有点权势的,她就往上扑,生猛的不要不要的。古代那话怎么说来着,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钟砚慢条斯理的换了个姿势,微微避开了秦牧夸张的口水横飞,他似笑非笑的晲秦牧一眼,声音沉着冷清,“我不喜欢听人背后诋毁女性,不管对方是谁。”
钟砚的语气中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很是云淡风轻,却让秦牧脸上原本肆意张扬着笑瞬间凝固,他讪讪的收回了倾向钟砚的身体,尴尬的摆了摆手,“抱歉抱歉。”
钟砚他惹不起,他自己也是个富二代,但相比于钟砚,他还差得远,自己几斤几两,在钟砚面前他还掂得清。
晚上回了宿舍,面对空旷的房间,失落瞬间攫住了她,阮歆特别想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秦牧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甚至还会夸大其词说很过分很过分的污蔑之词,她本来都没有什么好在乎的,反正学校里都传遍了。
可是,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怕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也信了秦牧的话,以为她是搔首弄姿的女人。她不想让他那样看她嘛,就是不想。
宿舍里没有开灯,到处黑漆漆的,一如她的心。
被噩梦纠缠了一晚,醒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都是肿的,她简单梳洗一下,还要继续一天的工作,她就是个穷人,没有傲娇偷懒的资本。
她每天最后一个兼职是在c大稍远处的咖啡馆,她手巧,学东西学得很快,制作咖啡也有一套自己的心得,颇受客人喜欢。
她又看到了钟砚,他一个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发呆。远处的霓虹五颜六色,都没能将他眼底的晦暗照亮,阮歆在柜台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又叹了口气低下头来,这个男人是个有故事的人,那些过往都藏在了他的眼睛里。
仅有的几次碰面,他都一脸凝重,她从没见他笑过,像他那样俊美无俦的男人,要是笑起来,肯定帅气得一塌糊涂。
他此刻坐着的窗外边框上,正停着一只鸟,傻愣愣的和他对视着,阮歆想,鸟儿肯定也是被他的长相吸引过来的。
阮歆过去给他送咖啡,脸不禁有些红,她强压着不让自己表现的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