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嘉被烫了一下,嘶了两声才说:“跟剧组签的合同上有写明请假的事,殊殊结婚我肯定得在啊。”
陆庭陌赶紧给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他也知道自己没立场说什么,他只是想着,要不是他今天心血来潮请她吃饭,她可能就直接走了。
无力感和挫败感紧紧的攫住了他,让他再没有心情去品尝他亲手做的火锅。
他和唐宁嘉什么时候才能像顾珩和叶殊那样,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哪怕短暂分开,也能名正言顺的去探班呢?思来想去,突然有股冲动直直地窜上心头,陆庭陌猛地偏头去看唐宁嘉,“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嗯?”唐宁嘉狐疑的看他,“什么话?”
陆庭陌鼓足勇气张了张嘴,话却又卡在了嗓子眼,咽下去他不甘,吐出来他又不敢,直把自己的脸都憋红了。他恨铁不成钢,气得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可是绞尽脑汁组织语言,到最后千头万绪却只剩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以后别喊我陆总了吧。”
他背过身去,想抽自己一嘴巴。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怂,怂到当着喜欢的姑娘的面,都不敢说一句自己喜欢她。
唐宁嘉本来被他的情绪感染,也紧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如今听他这么说,突然就松了口气,她这次干脆的应下了,“行啊,我以后喊你名字吧,喊你陆庭陌,行不行?”
“嗯,好。”陆庭陌脸微微有些泛红,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还挺好听的,尤其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不一样的缱绻。
唐宁嘉吃得心满又意足,说要少吃点,可是最后却拍着肚子仰靠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吃饱喝足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快事。
雪还在下,映得落地窗都白了,从窗外看出去,一片银白。唐宁嘉突然想到什么,摸出手机来搜了点东西,然后笑了。
陆庭陌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里,“笑什么?”
唐宁嘉接过,浅浅酌了一口,然后将手机递到陆庭陌面前说:“雪天吃火锅,我突然想到殊殊念过的一首诗,忘了是什么了,搜了一下,你看。”
陆庭陌借着她的手看了一眼,是白居易的一首《问刘十九》: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