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花家两口人,分了两亩半地。
老兰头起早贪黑地在地里摸索,用钉耙把地深深地翻了一遍,又把大坷垃耙的粉碎,再撒上农家肥,才种上了麦子。
当然,生产队也随之消失了,但生产队长周庆三没有消失,代之而来的是大队书记周庆三。
丢官的是会计周建国,这家伙灵敏的像只猎狗,他嗅到了商机,辞去了大队会计的职务,干起了货郎。
周建国每天拉着板车,摇着拨郎鼓,走村串巷地喊,
“红头绳,胶米棍,针头线脑顶针儿,弹弓皮花丝线,还有鱼钩快来看。
我的鱼钩点三点,不钩鼻子就钩眼。
…………。”
听说,他的生意很好,总有村民见他去镇上割肉吃。
队里的土地分光了,队里的猪牛羊群也分光了,还有那些生产工具。
兰花花家分了一头羔羊,一张犁铧,一辆板车。
当然,没有了羊群,老兰头的大队饲养员也正式结束了。
但,也有好的一面,旮旯小学离村太远,那房子又年久失修,生怕一场大雨浇倒了。
经过村委会研究,既然队里没有了牲口,草房又好,干脆把小学校搬了过来。
这下兰花花有福了,小学就和兰花花前后院,方便多了。
只是老兰头没有羊群可放,他又是闲不住的人,他一开始是钓鱼,但他沉不住气,等了两分钟,见没有鱼上钩,便用鱼竿朝水里戳几下,或者用石头狠狠地砸向水里,换个地方再钓。
一顿饭功夫,他能换五六个地方,也没见他钓到鱼。
兰花花生怕他闷出病来,便让马大庆想办法。
马大庆见未来的老泰山无聊,便投其所好,买了个爆米花机送给了他。
这下,老兰头有事干了,每天精精神神地去串乡。
到了哪个村,只要把米花机一摆,马上就有人来炸米花。
那“澎澎”声震耳欲聋,老兰头听着特别带劲,用他的话说,就像又回到了战场,用大炮轰击美国鬼子似的。
米花机一响,黄金万两。
虽说没有万两黄金,但这可比在生产队里挣工分强多了。
口袋里有了钱,兰花花又有了心思,如果她和马大庆结了婚,老兰头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乡下,说实话,她放不下心来。
接到城里去吧,老兰头的性格,又住不惯,这令兰花花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