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花就这样,坐上了山猫老汉的驴车。
大雪弥漫,山路又滑,山猫老汉赶着驴车,慢慢地走着,山里人爱喝酒,三猫老汉也不例外。
他喝的是老苞谷烧刀子,都是自己酿的,用一个塑料瓶子装着,揣在自己怀里。
走不多远,那刀子风一吹,山猫老汉就掏出老苞谷烧刀子,猛灌两口。
三猫老汉喝了酒,一张老脸就胀的通红,说话就有点不利索。
“你喝不喝?这可是个好东西。驱寒呢。”三猫老汉说。
“俺不喝,一股怪味儿,好像辣椒水,又像驴马尿。”兰花花说。
山猫老汉儿听了就笑,一张嘴就露出了仅剩的两颗大黄牙。
“咱这旮旯村啊,自从我记事以来,村头倒是换过几次,从麻子青,再到周庆三,再到大丑,都是一个鸟样。”山猫老汉说。
“………?”兰花花一片茫茫然。
“听说麻子青还不错,只是那时候我还小,不记事儿,而周庆三就不同了,在一个生产队时,他又偷拿了队里多少东西啊!
最明显的,就是村头的那几棵大柳树,被他拉回家做了家俱,而到了大丑,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劣皮,一个蛆虫。
他把自己当成了蛐蟮,把我们当成了泥巴。”山猫老汉恨恨地说着。
“………。”兰花花又是一阵茫茫然,她实在不明白老汉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旮旯村,从来没有闹出大的动静,没想到你,兰花花,一个弱女子。
长大了,虽说嫁到了城里,但也是咱旮旯村的人,又是办窑厂,又是编席子,这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哩。”山猫老汉连连的赞叹不已。
也许,喝多了酒的人都会絮絮叨叨,兰花花也不理他,只是看着官路。
那雪粒儿落到了官路上,黝黑的路面便白茫茫的一片,中间车轮走过的地方,便辗出两条黑色的车辙来。
走了一半的路程,那路边便有了行人,有的挑着菜,去镇上贩卖,也有空着手匆匆而过的人。
山猫老汉是个热心人,他在这大山里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三村五里的人,基本上都认得他。
他们见了山猫老汉,打声招呼,就坐上了驴车。
不一会儿,毛驴车上面就坐得满满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