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呀,我来开会。”兰花花说。
翠花的丈夫王老二,还是那个老样子,浑身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油污,好像没有丝毫的变化。
变化的只是那个苇席搭的大棚子,变成了一间楼房门面,里面摆着几张大桌子,桌子上有几碟吃剩的饭菜,还没来的及收去。
一群苍蝇就围着那几个碗碟嗡嗡嗡地飞着,时而落下,时而起飞。
而房门口,支着一个大油桶改成的炉子,正咝咝地冒着青烟。
王老二肩上搭了一条毛巾,正撅着屁股捅炉子,他听见了说话声,一扭头看见了兰花花,立刻两眼笑成了一条缝,
“哎呀呀,兰老师,听说你发大财了,你今天来,开会?俺哩个亲娘哎,你去哪里开会?开甚会?”
“我去镇里开会。”兰花花说。
“去那儿开会?你当官了。”王老二显然吃了一惊,嘴巴张的老大。
面对这个昔日的老邻居,兰花花笑了笑,没有回答。
“花花姐,这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你屋里坐,我给你来碗稀饭,再来两根油条。”王老二说。
“不用了,我吃过了。”兰花花推辞着。
“看看,当村长了就不一样,我从第一眼看到花花姐,就感觉,这人不一般。”王老二说。
“就这,你还让人家喝稀饭吃油条,没一点层次。”翠花责怪王老二。
“那,吃甚?”王老二纳闷了。
“吃鸡大腿儿,喝二锅头,再不济,就是吃袋方便面,也要加一个鸡蛋。”翠花说。
“不,一个鸡蛋太少,最少加两个。”王老二说。
“就是就是,不但加两个,还要加双黄蛋。”翠花说。
王老二两口子,不愧是生意人,一个只管说,一个捧哏,把兰花花弄的哭笑不得。
民间多大师,可惜这两口子入错了行,干起了炸油条的生意。
这是被炸油条耽误的两个“相声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