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除了每天的眼保健操和每晚骑车去粮仓口,他很少再去注意陶静安,他自认为这件事只要稍微努一努力,他就可以办到。
天渐渐热了,校道旁的银杏树开始生长新芽,球花是绿色的,像桑葚。沈西淮经过时停下,脖子上的相机还是那部哈苏,有点沉,他举起调焦,对准球花拍下一张。去年秋天陶静安在这棵树底下捡过叶子,他也在同一个位置给树拍了照。
他低头翻看照片,肩上冷不丁被打了下。
“干嘛儿呢?”班长好奇地凑过来。
他把相机关了,“没。”
班长勾住他脖子要往楼里走,“走走走,把你相机放完踢球去,他们还等着呢,我先上楼把照片给发了。”
沈西淮没动,低头看他手里的信封,“什么照片?”
“上星期拍的学籍照呀,摄影师不说这是要陪伴咱们大学四年的照片么?敢情白说了,我就随手翻了两张,可真够呛,一个比一个磕碜。”
沈西淮动了,“要贴学籍档案上?”
班长不明所以,“对啊,跟你四年呢。”
“档案哪天交?”他上完台阶又停下。
“班群里不说了么……这周内填完,都还没发呢,黎老师下午才来。”
沈西淮垂下眼眸,无声呼出一口气,“给我吧,我一块带上去,你先去球场。”
班长略一迟疑,把信封给他,“你帮我放包里,待会儿我统一发。”走出两步又回头,“你赶紧的,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