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旁边看热闹的村民咧声答道:“城里来的医生给我们免费检查,大家伙老早就在排队呢!这边路不通,梁老师你绕小路回呗。”
“城里来的?”梁廷似乎来了兴致,下车和那人唠嗑,就这么把周枝忘在车上。
周枝也没下去,她起身坐上驾驶座,把车开到拐角停好,等梁廷的功夫正低头捣鼓着他图便宜买红纸送的墨该怎么磨。
她低头坐在街头的石椅上,全神贯注拿着手写的说明书看了起来,因为角度问题,她并没有注意到对面旅馆二楼的窗口站了个人。
秦征一身黑色休闲装,外面一件单薄的羽绒服,头发压在额前,遮住稍许眉眼间透出的攻击性。
他低头看着与自己仅隔半条街的身影,目光深邃又热烈。
那晚以后,他差不多一个月没见到她,要不是这次有工作绊住脚步,秦征毫无疑问会偷跑去看她。
但没想到,居然让他们在这里遇到。
秦征不相信命运缘分一说,认为那些都是无能者寄情于物自欺欺人的假说,真当落到自己头上,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庆幸,颠覆了之前所有浅薄单一的认知。
明明是个唯物主义者,却被这些歪理邪说哄小姑娘高兴的手段骗到了。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书读到哪里去了。
他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正在打破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开始慢慢变得发散,企图用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知识层面的科学理论永远战胜不了一个脑子被荷尔蒙和激素入侵的疯子。
他如是想了想,觉得自己此刻的状态就是这样。
光是看着她的一个侧影,他一颗快速跳动的心在隐晦阴暗的角落随时要跳地稀巴烂。
光影暗了一瞬,云雾在这一刻散开,有暖阳从缝隙中漏了出来,笼罩在这条街每一个人的身上。
金灿灿,仿佛有了一缕缕可见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