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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不用问,这声音是邓博文的。

邓博文将一封请柬放于他案桌上,说:“下个月初五我大婚,届时还请蒙伯伯与家人前来参加。”

邓博文是去年冬订的亲,婚期定在了今年四月初五。

蒙真听邓博文说过,对方是一个员外家的女儿,知书达礼,落落大方,比邓博文小了两岁,定亲前邓博文曾与其接触过几面,两人脾性相投,相聊甚欢,双方父母又催促得紧,两家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一个人自出生起,人生轨迹便基本已经注定,咿呀学语,蹒跚走步,而后入学堂接受知识,亲师友重教习,为着功名奔波,到了一定年龄成婚生子,为家庭为子女计,待子女长大有了自己的家,他们也到了垂暮之年,伴着朝阳日落,一天又一天,直到生命结束阖上眼。

才恍然,呀,人这一生也不过如此,什么功名利禄,富贵贫贱,到头来都随着自己的身体掩埋在了黄土之下。

若是上辈子蒙真没遁入道门,他想他的人生轨迹亦是如此,就像邓博文这样,到了合适年龄成婚生子,然后为家庭为子女操累,直至身体衰竭的那一天。

然而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不为任何人物所累,所以便遁入了道门,潜心修炼,以求长生不老。

“蒙伯伯,”蒙真捏着那张请柬看了半晌,邓博文不知他在想什么,便唤了一声,“可是有什么不妥?”

蒙真笑着摇了摇头:“无任何不妥,届时蒙伯伯定去参加。”

“好!”邓博文亦笑道。

来学里的学生基本上都是自行复习,下午时候课室里静悄悄的,有的默背书,有的写文章,偶有遇着一知半解的,或者悄声问旁边的同窗,或者上前问杨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