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蒙鸿这边,睡梦中总觉得有人在他耳边聒喊,但是他的脑袋实在太闷沉了,掀了掀眼皮掀不动,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二少爷,二爷……”眼见太阳爬了老高,阿青喊了几遍都没能将蒙鸿从睡梦中叫醒,心里一边抱怨这人睡得怎么比猪还死,一边扯着嗓子在人耳边大喇叭似的重重喊了一声。
这么一嗓子吼,便是头死猪也该醒过来了。蒙鸿揉揉眼睛,坐起来的时候头还是有些晕,他看清身边站着的是阿青时,不免嗔了一句:“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我耳朵都给你叫聋了。”
阿青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老爷走之前交待,要小的时辰一到就把您叫醒,可是小的叫了您好多遍您都不醒,所以才在您耳边大大喊了一声,小的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二少爷也不能怪我不是。”
蒙鸿本来头就疼,又听他说了这么多,心里顿时来了不耐,摆摆手道:“你不要吵了,我头好疼。”
他穿好衣服下了地,这才发现自己在他爹屋里,转过头与阿青道:“我昨晚睡这儿的?我爹呢?”
阿青回道:“是的二少爷,昨晚您喝醉了,非要宿在老爷房里,老爷拿您没办法,只得应同了您。可怜老爷一大把年纪,跟小的在一个屋里挤了一夜。呜呜……”他以袖掩面,竟装模作样似要哭出来。
蒙鸿一听他哭更加不耐了:“哎呀,你哭什么,我又没说什么重话。”他抬腿往前迈了一步,头还是有些晕。
阿青记着先前老爷交待的话,赶紧拿了请帖递到蒙鸿手里,“二少爷,这个给你,老爷他要您去参加柳员外的生辰宴……”然后巴拉巴拉将蒙真的话一字不落给复述了一遍。
蒙鸿听得懵懵懂懂,他帮人解围只是尽一个酒楼老板应有的责任,毕竟谁都不愿客人在自家店里吵闹打骂,况那个咄咄逼人的男子是他认识之人,他出手相助不过举手之劳,怎么倒叫柳员外惦念上了。
柳员外,他脑袋虽晕沉,思路却清晰,这人该不会就是崔媒婆给他说亲的那个吧。
蒙鸿带着满肚子疑惑看向阿青,阿青被他看的不自在,心说,二少爷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你去的,是你爹让你去的,他想着老爷说的切勿多言的话,张了好几次嘴,却是什么也没说。
最后将目光挪向屋子外,“二少爷,时候不早了,您快收拾收拾过去罢,别耽误了柳员外的寿辰。”
蒙鸿手里握着那张请帖,仿佛一件烫手的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最后呼了口气,算了,还是去罢,不过就是吃顿席,还能去了命不成?怕什么!
蒙鸿从他爹屋里出来,准备去他屋里换身衣衫,这还没出院门呢,就被蒙清一脚踩进来挡住了去路,“二弟,你怎么在这里?爹呢?”
蒙清一连串蹦出两个问题,蒙鸿有气无力道:“我昨晚醉了酒,歇在了爹这里,爹这会儿不在,学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