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清却没个好脸色,哼一声:“那你茶吃完了吗,说跑就跑,一点规矩都没有。”
蒙鸿立马恼了他一眼,嫌他话多。
蒙真看他俩这架势,像是刚吵了一架,怎么感觉都憋着一团气似的。
“怎么了?”他问,“柳员外的寿宴不尽兴吗?”
蒙清依旧气呼呼的,将问题甩给蒙鸿,“让他说。”
蒙鸿也没个好气,头歪向别处,并不想接他的话。他原想着柳员外请他不过是因为感谢他帮他儿解围一事,想着宴席结束就回来了,可等到天黑宾客们都走完了,柳员外却独独将他们留下,说什么大恩不言谢,留下吃一杯茶水再走也不迟。
其实,这吃茶水只是托词,看蒙鸿却是真。
这事还得从崔媒婆给两家说亲开始说起。
香河县有户柳姓人家,祖上是做生意的,到了柳员外这一辈,手里积攒了不少银钱。说起这柳员外,人年轻时候很是有抱负,试图在科举上走出一条道来。
然事与愿违,柳员外一直从少年考到壮年,半分功名也没挨上,渐渐地就泄了气,正好家里有些闲钱,他不想在科举上浪费心力,便捐了个员外的官职闲赋在家。
柳员外今年四十有八,膝下有两女一子,长女嫁给了本地一秀才,柳员外盼着秀才公早日考取举人,可秀才公考了三次也没考上,柳员外渐渐就有所失望了。
这举人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考上的,他自己连个秀才都不是,还妄想别人考举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女婿家并不宽裕,女婿考科举砸进去不少银子,家里只出不进,便是座山也该吃空了。
为此,柳员外没少接济大女儿家,心里却后悔的不行,如果当初不是自己非要找一个读书人做女婿,大女儿也就不会嫁给这个穷酸秀才,婚后日子也就不会过的这般辛苦。
大女儿育有一子一女,便是劝人和离,这会子怕也是于济无补,不如就让他们得过且过去吧,大不了他时常接济着便是。
有了大女儿非读书人不嫁的教训,到了二女儿的婚事上时,柳员外择婿对象便不再那么狭隘了,世人为功名争破了头,可得偿所愿的又几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