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蒙府这钱也并非发给他们,施舍对象多是那些流浪无家可归的乞儿以及一些穷苦人家。
早上蒙家撒钱时,正好有几个乞儿路过,乞儿见到这么多的钱,立马扑过来拾捡,可是铜钱太多,他们哪里拾的过来,身上兜里揣满之后,纷纷跑开离去,过了不一会儿,他们又领着更多的乞儿过来,大家手里端着破碗烂盆,一个个尽自己最大本事,将铜钱塞了个满之又满。
很快蒙家撒钱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就近的窘困人家都纷纷跑来讨拾。蒙清叫下人隔一个时辰撒钱一次,一直到天色擦黑时,前来拾钱的人才逐次离去。
而这时蒙家的喜宴才正式开始。这有人的地方就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婚宴这种场合,大家都是敞开了说。
“哎嗨,要我说,人生两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蒙家父子俩正好各占了一样,儿子洞房花烛,老子金榜题名,这合在一起不就齐全了吗,大家说是不?”
说话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富人家的老爷,平日里与蒙家倒无多少往来,只不过今日蒙府双重喜事,蒙清为了家里更为热闹喜氛,把一些与他爹熟识的不熟识的全都给请了来。
这一桌上基本都是蒙真不熟识之人。富人老爷开了头,立马就有老爷接道:“卢老爷说的是,可又不尽然,这儿子洞房花烛不假,可这老子金榜题名就有点不合时宜,如果我没猜错,金榜得是考中进士后罢,这不过是中了个举,至多是个举人榜,哪里算得上金榜。”
“嗐,我不过是打了个比方,刘老爷何至较真于此。而且刘老爷也别小看这举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考的上的,就拿我们这些人来说……”说话的卢老爷目光在桌上看了一遭,“若是换我们去考,我们怕是到死都考不上……”
被称呼为刘老爷的这人却没再说下去,端起跟前的喜酒轻抿了一口。
“哎,我记得刘老爷的儿子去年就考中举人了,后来呢,考中进士没?”这时,旁边的另外一个老爷问。
刘老爷摇摇头:“尚未,明年再考就是。”原来这位说话的刘老爷不是别人,正是刘潺他爹。
刘潺去年乡试正科考中了举人,今年二月份的会试不慎落榜。
“哎,刘老爷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可见前途亮堂,不知令郎婚配与否。”依旧是先前的那个老爷问。
刘老爷仍是摇头:“尚未,此事不急,待我儿考中进士再议也不迟。”刘潺读书好,刘老爷寄了厚望在其身上,一心想着他儿考上进士娶个高官家的女儿为妻,普通人家的姑娘他已看不上。
“是这样啊。”这个老爷略微有些失望,他本想着将自家闺女说给刘老爷家儿子,可看刘老爷这态度,人怕是看不上与其同等地位的人家,想是要攀高枝了。
“哎,我记得先前刘老爷家的儿子差点就与邓愚明家的闺女结了亲。”偏这时,又有别的老爷插话进来,“只这老邓命不大好,摔了一跤便摔没了性命,家中所留尽是妇人女孩儿,这老六虽然出嫁了,可听人说她们家里的事依旧一团糟。眼下几位夫人又忙着给老七招婿,一连寻觅数月,一直找不上合适之人,可给一家子愁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