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离香河县一个多时辰的车程,一去一来,蒙泽赶到家里已是巳时三刻(上午九点四十五)。
与其他兄弟几个一样,蒙泽也不能相信他爹突然过世的消息。昨晚医馆关门后,他专门跑到他爹租的房子里询问人殿试成绩,可惜他没能见着,听佟子昇说,他爹已经回香河县的家去了。
佟子昇还说,他爹这次殿试考了二甲七十七名,明日有朝廷为新科进士举办的恩荣宴,他爹必定也要来参加。
蒙泽想着,到时宴席结束之后他接他爹到他那里再庆祝一番,只是此想法尚未付诸行动,今早他在医馆忙活时,家里人突然来报,他爹昨晚过世了。
这一消息仿若一道惊雷劈在身上,蒙泽第一反应是不应该不可能,他爹身体一向很好,且在殿试后一日父子俩还见过一面,那时人还好生生的,何以不过两三日他爹就溘然长逝……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蒙泽失魂落魄,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兴许是家里人跟他开玩笑,回到家后他依然能见着他爹。
可现在他跪在他爹床前,不论他怎么哭唤,他爹却一动不动,再不应他。他才知,这是真的,他爹真的不在了。
“那日你信誓旦旦的说,殿试之后定将我的腿医治好,你要我信你,我虽犹疑,无从信你,可你……你也不该食言……爹……”
蒙泽趴在他爹身旁哭的泣不成声,蒙鸿抱着人哄了一会儿,将他爹留的那张纸条给他看。
蒙泽非重生,亦非穿越,自是不像蒙清蒙鸿那样淡定,不明白他爹的死另有隐情,却已是必然是何意。
“二哥,这是怎么一回事?”蒙泽捏着那张纸条,声音跟他的手一样颤抖。
蒙鸿摇头:“不知,去了大概就明白了。”蒙泽依旧一头雾水,却还是听从两位哥哥的话,将自己拾掇一番,换了身衣服,兄弟五个一起往京郊灵山而去。
走之前蒙清千叮万嘱,今日闭门谢客,不管谁来一律不准进入。
京郊,灵山,最高一峰上。
烟山云树,悠悠袅袅。蒙真于山崖边炼气打坐,晨间清凉的风徐徐吹来,山间独有的草木清香萦绕不断。
他身上着了件青色道袍,在炼完气起身的刹那,山风猎猎,衣袍鼓动,山间氤氲缭绕的雾气蒸腾,衬得他清冷若仙,风姿冰冷,虽非仙人,却胜似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