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经历大悲之后就特别容易心软,她现在就为躺在她身边的安静的祁延庭感到心软不已,几乎想要不管不顾地抱住他。
她拿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掀开被子下床。
厨房里还热着粥,她换下来的衣服也已经洗好在阳台上晾挂起来了,客厅里的桌上放着感冒药,她的水杯也一起跟着放在旁边。在屋里溜达了一圈,顾银瑶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伸手掰了两粒药丸放进嘴里,打开水杯喝了一口水吞下。
她抱着腿缩成一团,然后开始跟许灿打电话。
祁延庭醒过来的时候,他只怔愣了几秒钟,然后快速地下床找人,可整座房子都是空荡荡的,他站在了客厅的中央,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金灿灿地打在他的侧脸上,整个环境落针可闻。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垂着头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明明是有心让她走的,她真的走了,他却比想象中更加难受,无论做了多少心理建设,还是无法坦然地接受,就算是给自己吃安眠药刻意避开分离的场面也不行。
可是她现在这么难受,他做不到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如果她不开心,他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
卧室里响起了他的手机铃声,他才如同大梦惊醒般颤抖了一下,然后用力在脸上摸了一把。他走进卧室拿起手机,来电显示居然是“欧阳立”。
两人约在了咖啡厅,不约而同地都没有穿正装,一身休闲的打扮,吸引了许多不断回头的视线。
祁延庭把鸭舌帽取下,将沾染了汗水的头发往上撩,露出了饱满的额头,更加显得年轻。他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沉稳,任何不正常的情绪都听不出来,“师兄是什么时候来京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