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清与这位年轻的婶娘亲如姐弟,自从伯父去世,婶娘便十分忙碌,待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此时两人已有多日未见,听说她回来了,桂清自是十分欢喜,便站在门口等她。
不多时,几名仆从跟随着一顶女轿过来了,轿子在轿厅停稳,淇雪掀开轿帘,桂清便上前行礼。
于燕燕出了轿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道:“我不在家,可有淘气?”
桂清道:“侄儿每天读书写字,听先生的话,不敢怠慢。”
于燕燕见他穿着一件簇新的藕色绸衫,袖口身上好几处被什么东西刮过似的抽了丝,便知道多半又做爬树掏鸟窝之类的营生了,摇了摇头,道:“待会儿便查你的功课,若有敷衍,这个月都不许出门。”
桂清吐了吐舌头,跟她穿过游廊,进了堂屋,管家沈仲已经垂手候立了。
于燕燕让他坐,他方在一张椅上坐了。
丫鬟端上茶来,燕燕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便问道:“最近有什么事?”
偌大的薛家,几百间铺子,数十处田庄,大事小事多如牛毛,沈仲只捡要紧的对她说。桂清听着只觉无聊,便要走开,燕燕拉住他道:“你走什么?坐下听着,将来你不管这些事么?”
桂清道:“我才不管,婶娘管着便很好。”
燕燕好笑又好气,道:“难道我要替你管一辈子?”
桂清一听这话,触动心事,原来这孩子不止一次听见下人们背地里议论主母的婚事,张口便问道:“婶娘要改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