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璓一时语塞,真要是那样,自己当然舍不得。
“我相信夫人也是惜宝之人,不会这么做。”
“那可未必,我是个商人,商人眼里只有钱。”
谈璓笑道:“夫人勿要妄自菲薄,我从未见过哪个商人如此精通丹青书法。”
这话很有试探的意味,燕燕却不接茬,转移话题道:“听说大人为了账本之事闷闷不乐?”
谈璓默然片刻,道:“谁告诉你的?”
燕燕不答,道:“童党盘根错节,已非一日,以大人如今的身份地位决计撬不动。还望大人保重自身,日后必能平步青云,大权在握,到那时再算这笔账不迟。”
谈璓恍然明白,她是为了这话才请他来此,她在担心他的举动引来童党的打击报复。
她深知官场之凶险,唯恐他不知道,遭人暗害。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担心虽则多余,却像一股暖风吹进心房,极是受用,不由柔声道:“多谢夫人的忠告,我明白。但愿真能有那一日,还百姓一个公道。”
他这双眼睛实在生得好看,在公堂上明若秋水,在此时温情脉脉,更叫人心动。
燕燕情不自禁,轻启唇,叫了一声如星。
谈璓微微一怔,转过头去看住边上的一幅《女史箴图》,抿了抿唇,也叫她一声:“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