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恪急忙解释道:“看日出要半夜出去,瞒不过宫里的人,得皇祖父和皇后娘娘答应才行。你别急,等过了端午,我一定带你去。”
阳光照在屏风上,螺钿拼画出的仕女图一幅幅熠熠生辉,盯着看久了有些眼花。
燕燕拿起丝帕擦了擦眼角,淇雪捧着一只锦匣走进来,见她有拭泪之状,忙放下锦匣,凑近问道:“夫人怎么哭了?”
燕燕道:“没什么,你拿的什么?”
淇雪眨了眨眼睛,道:“是祝夫人从娘家带给夫人的礼物。”
燕燕一愣,道:“她还是回来了。”叹了声气,打开锦匣看是一沓京城文绣斋的信笺,噗嗤笑了,道:“真是难为她了,把我们在临清买的土仪也挑两件送给她。”
淇雪答应一声,又笑又叹道:“看她这个样子,婢子也觉得怪可怜的。”
端午这日,江上赛龙舟,午后城中百姓便争先恐后地涌出城门,来到江岸的彩台旁,观看比赛。
官船停泊在彩台对面,燕燕与诸位乡绅老爷都在。
说了会儿闲话,新上任的郑同知向谈璓道:“素闻北方端午有射柳的习俗,不知府尊能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龙舟赛燕燕早就看腻了,天气又热,正没精打采地剥菱角吃,一听这话,精神大振,很是期待地看着谈璓。
谈璓微微一笑,折下盆栽里的一朵栀子花,道:“射柳须有彩头,就以此花为彩头罢。”便命衙役将花系在岸边的柳枝上。
众人随他上岸,见他一身绯袍骑在马上,张弓搭箭,瞄准风中摇摆不住的柳枝。箭头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银芒,嗖的一声,羽箭射出,他策马亦如离弦之箭,飞驰上前接住半空中一截射断的柳枝。
南方人大多不善骑射,鲜少见到这般精湛的骑射功夫,人群中立时爆发出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