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审讯,谈璓并不着急,他想来日方长,滴水尚能穿石,他也能叩开她的心扉,听她说起那段不为人知的身世。
燕燕也不惊慌,她成了他的软肋,牢牢占据上风,更乐得与他斗智斗勇,横竖他也不能把她怎样。
两人各自打着算盘,却没想到九月下旬的一纸调令将谈璓召回京城,任兵部侍郎。
第五十五章 日暮酒醒(上)
谈璓看着手中这份调令,喜忧参半。喜的是入职兵部一直是他心中所愿,忧的是这调令来得突然,只怕是母亲不想他再留在苏州,与潘伯商议过后的结果。毕竟潘伯知道母亲的态度,若非母亲答应,是不会调他去兵部的。
正如他所料,远在京城的谈母原本并不希望儿子入职兵部,再步丈夫的后尘,但见儿子在苏州与一个年轻寡妇纠缠不清,又险些被童党所害,也顾不得许多了,便与潘尚书商议着将他调回来。
潘伯彦一心想栽培谈璓做自己的副手,虽然两家的亲事黄了,这心思从未泯灭,见谈母松口,自是欢喜。
谈母以为儿子在仕途上如愿以偿,对那小狐狸精的热情便会淡下几分,乖乖地回京来,母子相见,也不算太尴尬。
知子莫若母?未必。
事已至此,谈璓也顾不得许多了,这日来到薛府,燕燕正在账房忙碌,听说他来了,抽身出来走到花厅,见他负手站在一幅崔白的满池娇前看着,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这几日忙么。”
谈璓转过身来,看她片刻,道:“燕燕,有件事我想与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