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性y……”顾野梦低低地说,声音一起一落,中间有大量的呼吸空白,“明明是因为……明明是因为……”
明明是因为你们。因为要压抑抑郁,不在你们面前表现出来,所以病情加重,所以在其他地方被变本加厉地表现出来。
明明知道我有抑郁症,为什么还要说这些难听话呢?
“四百万没有。”顾野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给不了这么多。”
“给不了?找你老公要啊!他有钱啊!”
“我可没有钱。”
顾野梦回过头:“你什么时候从里屋出来的?”
她这天正好在荀轼住的酒店那里,一面去签借款合同,一面帮他处理点紧急的事务——西伯利亚那边突然发来了一些消息,要求马上解决,荀轼看不懂,她就自告奋勇接下来了。
她从离开王群立家开始,这些天就一直在坚持学俄语。她本身记忆力极好,一个多月的时间,学的也是七七八八,配上翻译器,看个大概没有问题。再加个词典,精准度也凑合有了。
刚刚荀轼在里屋接电话谈生意来着。
“我可不给您钱,”荀轼没有回答顾野梦的话,他从桌上拿过手机,对准音孔朗声道,“我的钱,花在我老婆身上也就算了,花在你身上算怎么回事?”
“你听到我们刚刚的对话了?”顾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听到一点点,刚准备出来喝点水,就听到你要四百万,”荀轼闲闲地说,“还让我老婆找我要——不是,凭什么?我和你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我吃饱了撑的?”
“你他妈还是男人吗?不给彩礼你娶个什么老婆!你……”
“我的岳丈老大人!”荀轼一声大喝。“大清早就亡了!”
“你……”
“我可以给彩礼,但我的彩礼要给我老婆,要给我老婆的好弟弟,要给那些真正在乎我老婆、关心我老婆的人——你这种吸自己女儿血的人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