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所有的心结,只有在这一点得到证实之后,才会真正开始崩解。否则,一切的调节、一切的治疗都只是粉饰,都只是止渴饮鸩。
但她无所谓,他爸妈却不可能无所谓。
他爸妈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过往,结这个婚本来已经让她心理压力很大了,到时候现场突然爆出猛料,还是当着这么多人……老天。
只要想一想就毛骨悚然。
“拜托,别对你爸这么没有信心。”顾野梦听到荀轼贴着自己耳畔小声说,搂住顾野梦腰间的手收紧,“你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
”
“你要是这么有自信,”顾野梦冷淡地说,同时单手扣紧荀轼的手指,“为什么你要想办法让你弟弟不来参加婚礼?”
“……”
“弟弟的面子重要,父母的面子不重要——或者说,你巴不得他们丢尽脸,是这样吗,前荀总?”
她气若幽兰。
他的手指一下子攥紧了。
“那什么,”远处的摄影师终于忍不住打断这对新人的自由发挥了,“我知道你们男才女貌也很会摆ose……但是能不能不要两个人都一脸苦大仇深?这是婚纱照诶!还有你们这个姿势,是不是太狂野了点?”
哪有新娘穿着长款大摆抹胸婚纱,还大摇大摆单脚踩在凳子上的?
之前还在互怼的顾野梦与荀轼齐刷刷地看向摄影师,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彼此。
“……算了,末路情人也挺有感觉的。”
之前还正义直言的摄影师擦了擦冷汗,将这亚比又迷人的一幕以影像的方式定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