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都有自己的局限性。
但顾野梦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帮对方突破自己的局限性。
顾野梦轻咳一声:“丛先生,谁说我们不聘你?”
丛丞有点懵地抬起头,似乎没懂她的意思。好半天才说:“可是我不可能配合你们,按照你们利益最大化的方式安排耕种——我要救屋头头。”
“我知道你要救backhoe,这是你的核心诉求,要不你也不会出山,”顾野梦淡定而自信地说,“但是你以为救backhoe的方式只有你以为的一种吗?”
果不其然,丛丞立刻犹豫了。
“你想想,backhoe为什么会这么危险?你们换新董事了也不是一天了,之前都是稳步下滑的状态,但是离死掉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为什么突然就凉了?”
“因为群智在进攻……”
“群智为什么要进攻呢?”
“因为有人在做空群智……”丛丞眼前一亮,“对啊!是因为有人在做空群智,所以群智才会不得不不惜一切代价地进攻屋头头!”
“是吧,”顾野梦谆谆善诱,像剥洋葱一样给丛丞一层一层地剥逻辑,“所以你为什么不换个思维模式呢?害屋头头的罪魁祸首是谁?是群智?是我和荀轼?都不是啊!我们只是想正常做个生意,就算要斗,那也是几年甚至十好几年之后的事,而且到时候到底是吞并还是合并,这都是可以谈的。可把矛盾激化的是谁?我们要是解决了他,所有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顾野梦这人,脾气大,说话不中听,最知道怎么说戳人肺管子。
但这项技能其实也有另外一面,那就是她很擅长观察人心。
她能把人气活过来,她也能投其所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按照她的思路行事。区别只在于她想怎么样,而她操纵人心的技能,是一贯的。
果不其然,在说完这话之后,丛丞最后一丝心理负担也没有了:“行!我同意和你们合作!我现在就告诉你们那个人是谁!”
“要不我们还是先签合同,毕竟还是要保障丛先生你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