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轼还算淡定,一边在听钱警官通报,一边按照警方的要求做着准备。倒是才从哥哥那里把这段时间所有事件全听明白的荀辙坐不住了,因为他大受震撼:“欧阳梅找王群立催逼欠款、做局让他儿子欠钱,这也是赵存煦的主意?”
“是的。”钱警官点点头,“他全程主导。”
“那欧阳梅信他?他爸的投资可还在王群立那儿套着呢!”荀辙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说赵宝存先生有更深远的布局,为此赵宝存先生可以牺牲一些零碎的利益。关键是,赵存煦是一个精神分裂的人,他早就分不清幻想和现实,说出来自然很理直气壮。加上欧阳梅本人也承认,她当时确实是病急乱投医了,所以……”
“我的老天啊……”
“钱警官,”荀轼转过身,“我收拾好所有东西,也做好准备了。我们出发吧。”
考虑到赵存煦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警察局这边敲定的方案是两条腿同时走:荀轼照旧带上赎金,以便稳住嫌疑人,在这个过程中警方找到犯罪场所,并完成布防。但另一方面,荀轼不可以等到晚上八点的约定时间再去,他必须现在就出发,在路上随机应变,努力让嫌疑人相信他的诚意。
钱警官敲了个响指,一声令下,全警察局的人荷枪实弹地武装好,大家一并出发。
荀轼跟着警察们一道往警察局外走,整个过程都很沉默——但仍旧平静。
荀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荀父也是。
“老荀,”最后荀母对荀父说,“等那孩子回来,你得给他道歉。”
荀父不吭声,只是低下了头。
这次的行动很危险,因此,除了荀轼,其他人都不被允许前往。此外,顾野梦的弟弟在听说这件事之后,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请了假朝魔都赶了过来,还有仍旧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小姑娘……这些都是需要留守者负责处理的。
“爸妈不是最心疼荀轼的吗,”道迎问荀辙,“他们怎么不阻止他犯险呢?”
荀轼想了想:“因为阻止也没用。”
也是。
谁都看得出来,荀轼离不开顾野梦。他虽然现在表现得一直很镇定,几乎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定海神针,但在刚知道顾野梦出事的时候,据当时在家的荀父所说,他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像是疯了一样地嚎啕大哭,并且打自己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