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出的轻响似扑杀猎物前的信号,鹿霜登时有一瞬被人掐住喉咙的窒息感。
周砺举起手里用油皮纸包好的画框,对沈侓川说:“鹿霜专程给我送画来的,七哥您别吓她。”
鹿霜腼腆笑了下,“谢谢你帮我两次,画送到了,那我就先走。”
周砺觑眼沈侓川,鹿霜加上周砺微信后,也从来没主动联系过他,除了今天送画。小可怜好不容易活泼些,不再怯怯,他有点想哄人是怎么回事?
“别,来都来了,坐会呗,”
她一双水眼清凌凌看向周砺,摇摇头,“不了,我和朋友一块来的。”
“那,我把画拆开看了你再走,好不好?”周砺恳求的眼神,像小狗狗。
“好。”
他兴致盎然拆开油皮纸,看到画眼睛瞬时发直。立马关掉昏暗的氛围灯,打开照明灯,一屁股坐到沈侓川边上,激动道:
“七哥,神了,鹿霜给我画活了!”
沈侓川眼尾掠过,忽而凝住。
窄边实木画框四开大小,全黑底色。画面上的周砺只有头像完整,半个身子剥掉皮肉,仅剩一身骨架。原本死气沉沉的画面,鹿霜在胸骨内堆叠大朵大朵的荼蘼,和刻意弯折探出的葡萄风信子。
两侧骨盆蔓延着叫不出名字的苍青爬藤。整个骨架边缘模糊,似散着朦胧荧光周。周围色彩斑斓的蝴蝶,似触非触,惧怕却被吸引。
而最上面的头像讥诮看着观众,画面如同隐世的神迹。
周砺不住惊叹摇头,轻声嘀咕:“这花花语是什么,我查查。”
“重生。”沈侓川垂下眼眸,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