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霜被他上下的打量看得双颊火烫,薄薄的皮肤,登时像被碾碎后晕开的玫瑰汁水,又哄又艳。
她低垂眼睑,卷翘的睫毛遮住眸中的阴翳。合同,程慕,苏月,令她无法逃离的枷锁,在沈侓川眼中确实是不值一提。
“为什么是我?只要您想,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
“你很合适,”他说,“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长久的静默中,光束里漂浮的尘粒,悠扬摇晃,一如缓缓流过的时间。“小白花鹿霜”再抵抗就没意思了,沈侓川也不是非她不可。
鹿霜抬起脸,颊上泪痕斑驳,某种带着某种决然,似破釜沉舟舍弃自尊心最后一搏。
她轻声问:“您想让我怎么做?”
“做点这个身份,该做的事。”
沈侓川走到她身前,手指挑起她鬓角上张牙舞爪的一缕乱发,拨到耳后。修长的指尖蹭过她耳廓边沿,有点凉。
鹿霜鼻尖再次嗅到那抹幽冷沉稳的木质香,她不太适应旖旎的氛围,下意识想避开亲昵,直僵僵忍住。
沈侓川眼底深潭无波,拿出手机打通鹿霜的电话,随即挂断,“号码存好,这里有张姨。吃过饭,司机会送你回学校。”
门外来人敲门,助理袁宇站在门外,说:“时间快到了。”
沈侓川颔首,临出门时,兀地对她说:“鹿霜,别让我失望。”
鹿霜目光怔了怔。
随后一位温和的中年女人过来,鹿霜想这应该就是沈侓川口中的张姨。
张姨说午餐已经备好,另外她每日都会来做清洁和餐食,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可以提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