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的狐狸,前一天还能把心掏出来任他践踏,今天却亮出利齿,开始咬人。
沈侓川掀眸再看她时,神情已然恢复淡漠疏离,他的挽留到此为止了。
“想好了?”
鹿霜后撤一步,用行动代替回答。
“袁宇会联系你。”沈侓川背过身,不再看她。
鹿霜走到门外,在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轻声说:“我和沈先生也不是可以叙旧的关系,以后,还是当不认识更好,您说呢?”
话落,她合上房门。
一出小区,鹿霜淡然自若上了辆出租车。
她以为自己可以掩饰得很好,能将所有被利用的委屈和痛楚牢牢控制在心底,不使它们占据所有意识。
可当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看她,并关切问:“小姑娘怎么哭成这样?和男朋友吵架了?”
鹿霜手背一凉,她木着脸抬手摸摸双颊。原来不知何时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躲回宿舍,鞋子也没脱,迅速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这一夜,鹿霜好像回到艺术馆的暗室。她被最应该信任的人,锁在阴暗潮湿的地下,没有水,没有食物,氧气稀薄。
她蜷着身体,悄声告诉自己。
睡一觉,明天起来,她一定会从这间逼仄昏暗的房间走出去。
没有下一次了,鹿霜,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欸,出国交换的名单出来了?”王凌凌端着餐盘,走到鹿霜身边,“你也申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