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养伤啊,小苏姑娘。”老爷子装回片子,反手递给身后的陈听晏,突然对苏从意挤了挤眼,“该吃吃该喝喝,有啥事只管使唤他就成。”
苏从意:“……”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这种尴尬的暧昧感是怎么回事。
顽皮一把后,褚巍老先生心情颇好地走出病房,等陈听晏关上房门,调侃道:“小何检查完不够,非得让我再来一趟,现在放心了吧?”
陈听晏淡淡笑着,没说话。
“注意事项都跟你交代清楚了,照顾好我孙媳妇。”褚巍拍一拍年轻人宽瘦平直的肩,带着何医生离开。
目送老爷子消失在拐角,陈听晏独自站在廊道上,弯起的唇角抿直。
瞳仁黑沉如十二月深潭。
廊道尽头的玻璃窗外是夜空,灰蒙蒙瞧不见一颗星子。底下街道纵横交错,各色车灯连缀成发光的长河。
陈听晏撑着窗沿静立片刻,拨通一串号码,将手机贴近耳边。
那边很快接通,自觉汇报进展。
“……刚从审讯室出来。”
窗前摆着一盆枝叶繁茂的观赏绿植,陈听晏随手折下块叶片:“怎么说?”
“长期对妻子实行家庭暴力,以及蓄意谋杀未遂,最低二十五年。”
陈听晏不紧不慢地道:“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