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停靠在路边,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恭敬地唤了句陈先生。
陈听晏没有回应,弯腰上车。
裴西坐上副驾驶,拎出急用药箱,转头看向后座,温声询问:“小先生,伤口需要帮您处理一下吗?”
“不用。”
陈听晏手指屈起,扯开衬衫领口压着的那枚鸦色真丝领带,而后将其抽出来,按在右手掌的伤口上。
那是一道很深的割伤,伤口不断渗出鲜血,不多时将领带浸得湿漉。
陈听晏将脏掉的领带扔到一旁,没受伤的手指松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平静道:“他已经察觉到了,让许鹤加快柏萃会所的搜寻进度,不能带走的东西全部拍照留存。”
“是。”裴西应声。
车辆前行。
路边风景缓缓后退。
接连两天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眼皮干涩到发酸。陈听晏用指节按了按山根,往后靠进椅背里。
右手心的伤口又渗出红色,他像是感知不到,侧头看向窗外。
雨珠噼里啪啦落于车窗,顺着玻璃往下滚落出一道道水痕。
玻璃外的世界在雾气里摇晃,
渐渐模糊成线。
恍惚间,陈听晏听见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