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回了桐角巷。
青石板上铺着红色鞭炮纸屑,巷口到巷尾全是饭香。
陈听晏找到四号宅,发现雕花铁门上着锁,迟钝地回忆起她在微信里说过,她们一家去奶奶家过年了。
所以还是白跑一趟。
陈听晏原路拐回巷口,坐在石头台阶上。冰冷的石板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骨缝里,他微微打个寒蝉。
活动了下冻到僵硬的指骨,他又站起来,找到一个石阶交错搭出的台间,拨开枯萎垂落的花叶钻进去。
光秃秃的藤蔓枝条被风吹的簌簌作响,石板将路灯隔绝在外。
小台间逼仄到直不起身,陈听晏屈起腿,觉得自己像条可怜的丧家犬。
他低头看见手腕上裹着的那圈纱布,突然回想起了那种温热的液体从皮肤上流淌而过的滑腻恶心感。
胃里一阵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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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年夜饭,离十二点还很早。
大人们围着客厅里打牌,苏从意无事可干,带着小孩去院子里放烟花。
她性子活泼又没架子,小朋友们都喜欢黏在她旁边,叽叽喳喳叫姐姐。
闹腾一会儿后,苏从意被吵的耳膜疼,把苏运庭买的小鞭炮发出去,顺走两只仙女棒,找个角落躲起来。
虽然还不到零点,群消息里已经开始叮叮咚咚地冒出各种新年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