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鬓提他一子,道:“不以武力强压,纵然延陵启龙驭宾天,也轮不到尧国人登基,若要以质子身份暗中渗透……”
她颇为遗憾道:“延陵启并非庸才,燕国朝堂可谓铁板一块,又大多鄙夷尧国文臣当涂,观你这小病秧子模样,怕很难活到功成之日。”
卫寒阅不接茬,问道:“延陵启与索侍中,可否托与娘娘?”
沈诗鬓微讶道:“本宫身为皇后,偏帮尧国作甚?”
卫寒阅眼睫一抬,猝然扬起笑:“姨母。”
沈诗鬓:“……”
“延陵启虽雄才大略,却穷兵黩武,又不肯与尧国互市,致使百姓生活贫苦,姨母洞若观火,却不肯为延陵启助力……”
沈诗鬓掩唇轻笑道:“本宫作壁上观岂不美哉?”
卫寒阅意味深长道:“可延陵启早死一日,姨母与索侍中便早自由一日。”
“侍中会否再叛一回国,端看姨母。”
沈诗鬓并未否认,只道:“本宫仍是那句话,他死了,膝下那两个孽障也未见得给尧国什么好脸。”
“承让了,”卫寒阅望着楸枰上熟悉的布局,胜负已分,笃定道,“新君会与尧为善的,姨母安心。”
沈诗鬓品咂了下他话中之意,神色渐渐微妙起来,道:“原来你不仅唤我姨母,还想改口唤娘?”
卫寒阅:“……”
——
长夜未尽,卫寒阅奔波至今颇觉疲惫,离穹庐尚有段距离时便见靳元题迎上来,卫寒阅一时眩晕,竟身子一软倒在靳元题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