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珂身体一阵阵由内向外发冷,痛感从骨骼开始,爬行遍体。以至于傅百城把她放在车座上的时候,她对这温暖的怀抱产生了由衷的不舍。

傅百城稍稍调整了她的躺姿,快速检查她的伤势。这一下撞得不轻,黎珂的右手小臂被拉开一大块皮,肘关节无法转动。

她衣摆和裤脚上的织物与水泥路狠狠摩擦,留下揉搓不去的丑陋灰痕。后背的衣服破了一道口子,所幸身上只有一些皮外伤和表面的血迹。

傅百城用酒精棉球帮她处理最严重的伤口周围,洒上药粉,再用弹力绷带帮她固定好关节处。

他下手尽量放轻,但消毒液还是从饱和的棉球中漏出来,在重力牵引下流入绽裂的皮□□隙中,混着灰尘和血液一同滚落,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傅百城脸上镇定,心口却难受得不得了。他摸摸黎珂的头发,黎珂把头埋在膝弯里,肩膀不自然地耸起,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只有一条右手臂无力地垂在外面,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哭声。

“黎珂?”

傅百城柔声唤她,黎珂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叫到第三声,她终于抬起头,露出被汗水打湿的额头,碎发糊成一片贴着脸。两道眉毛紧紧拧着,嘴唇发白,泪珠一刻不停地顺着两颊落下。

“很疼吗?”

黎珂点点头,一颗汗珠顺着眉骨摇摇欲坠。

傅百城帮她摁掉那颗汗珠:“摔的时候就特别疼,多半是拉到肌肉,可能反倒没有骨折。”

黎珂呆呆凝视着他,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傅百城刚想伸手抱她,耳机里就传来陈秘书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傅总,在路口追丢了,行政楼前面这条路,他上了一辆车……”

有车接应?

他眸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