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学生心思太杂,学生没个学生样。”邹院长帮他理了理弄皱的衣领,指甲刮过一小片沾血的布料,“不过,我说的处理是指你身上这些……辛苦你了。”
雷父默不作声,眼睛无神地盯着桌面。
“雷先生,向您介绍一下。”邹院长的声音稍稍唤回他的神智,“这位是张博文,教务处科员。年轻人嘛,等事情结束之后,上升的空间非常大,要是办得好,徐蒙说不定都要给你挪挪位置。”
一通疯狂暗示走完,他拉着张博文来到雷父身旁,“至于办到什么程度,就得看雷先生给你多少面子了。”
身上的疼痛被极度亢奋的精神压过。上升,眼前是一条垂直上升的阶梯。
张博文咧开嘴,往雷父杯子里满上酒:“雷先生,请多多关照。我干了,您随意。”
……
黎珂捶了捶站得酸痛的大腿。
俯瞰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总会于心下无端生出孤寂之感。
她给齐裕拨了个电话:“齐裕,你现在有空吗?在背托福单词?阿鲲受伤被送去第二医院了,我这里走不开,你能去看看他吗?”
酒店门口忽得走出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
她趴上栏杆,微微探出身体。
是雷浩的父亲!
他似乎喝得很醉,随后一左一右出现的邹院长和检查员叫了两个保安搀扶着他,各自坐上车汇入人海扬长而去。
他们一走,那两个保安便随意把雷父往路边一丢,任他手脚不太灵光地爬出几步,一头栽进被阿鲲踢翻的垃圾堆里。
黎珂拔腿就往下跑,快到下行阶梯时,脑海中闪过什么,硬生生止住脚步。
阿鲲跟踪的事情既然暴露,邹院长这只老狐狸一定想得到她会来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