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院长自然听得出他是想催促子侄辈还款,笑着摇摇头:“小徐,你提这些就太见外了。”
他拉开办公室侧柜,小心翼翼握着瓶颈取出古董花瓶,里面的三色玫瑰已经枯蔫,“看见没有?这是愚侄送来的,市价保守估计也要五百万。来,你凑近点仔细瞧瞧,这品相,这画工!”
徐主任脸上奉承着赞美,心里却在愤愤咬牙。
可恶,欠钱的真他妈是大爷!
股份股份,说到底不还是邹飞用来套牢他的绳索?他对致臻科技越投入越多,就越不能收手,越受制于邹家这几个人,正如马之失足,往泥潭深处越陷越深。
更何况他在邹家两兄弟怂恿之下,还答应帮他们做贷款担保人,谁曾想他们花钱越来越猖狂,累积到现在早已变成一笔足以压死人的巨款,只有致臻科技不倒,他才不至失信于人,成为担保不慎替人背债的冤大头。
现如今,致臻科技是紧紧勒住他脖颈的吊绳,亦是他唯一能牢牢攀住的救命稻草。
就算孤注一掷,也一定要保住致臻科技!
“小徐,稍微等一等。”邹院长背着手叫住正欲开门的徐主任,“你刚才问我黎珂有什么价值,我现在就回答你。”
徐主任一愣:“……”这不是他的心理活动吗?
邹院长皮笑肉不笑:“你说出来了。”
“……”
“黎珂的……”邹院长伸出无名指,又伸出中指,“已经被教务处账户冻结起来了。公司里有个项目正需要这笔钱,你明白该怎么做了?这两天我会派人去你那里,这花瓶里的花也该换换了。”